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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3 / 8)

跟她的右邻保尔-泽贝格交谈。

“您听我说!”昂热拉叫道“泽贝格先生讲得实在太有趣了。”

桌子上安静下来了。甚至连约翰-基尔伍德都抬起了头。他几乎什么也没吃,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他似乎喝酒喝清醒了。

“美国在智利的圣地亚哥举行了一次促进贸易和发展的会议。”泽贝格解释说“我去出席了。当这里的这桩不幸发生时,会议正开到高潮。我直接从智利飞到了赫尔曼夫人身边。可先前我在会议上听到了一大堆发言,也包括国际自由工会联合会主席的发言。看来必然会跟这些人争执起来——主动地开展辩论。”

“跟工会?”梅丽娜-泰奈多斯惊骇地问“主动地?”

“安静。”她丈夫说。

“他们想干什么?”约翰-基尔伍德问,清醒得令人吃惊。

“好了,”那位风度翩翩的保尔-泽贝格说,讲着一口不带口音的法语“正如主席强调的,工会看到跨国公司对他们行使权力构成了相当大的危险。他们搞的是国际性的资本操作。”

“不然他们应该如何操作呢?”萨冈塔纳嘀咕说。

“那不是操作,”泽贝格说“发言人解释说,危险在于这些跨国公司自以为不必对某个国家保持忠诚。他们可以逃避一种民主的控制,不管是什么形式的——也逃避任何社会责任。”

“这可是每个国家内部工会的事。”法比安说,笑望着手端一只盘子站在他身后的那位仆人“不,多谢,我什么也不要了。”泽贝格接着讲:“我可不在乎被怀疑为工会的代言人”

“那您是为什么呢?”比安卡-法比安叫道。

“住口吧。”她丈夫咕哝说。我望望比安卡。她的衣服确实开口太大了。

“我只是简单介绍,”泽贝格平静地说“请原谅,夫人。我自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再是生活在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社会。世界在剧变。工会将不顾一切。我担心,如果我们不能跟他们协商,他们会赢。”

“只要工会的领导大人们还是腐败的,”比安卡-法比安说,粗俗地笑着“这就不难。咱们饭后还去赌场吗?”

仆人们再倒香槟。基尔伍德得到了一满杯威士忌。蜡烛轻微地颤动。

“当然了,咱们去赌场,比安卡。”泰奈多斯说“可工会并不腐败,一点也不。泽贝格说得对,得跟他们协商。”

“那你们直接跟魔鬼协商好了。”约翰-基尔伍德说。

“约翰,”托威尔生气地说“您不仅是个醉鬼、傻瓜,而且是一个没有节制的、血腥的傻瓜。我们真的要等到事情让工会言中吗?”

“这正是我要向你们提的惟一的问题。”泽贝格说“为此我讲了圣地亚哥的事。我请求原谅,如果我让夫人们感到无聊的话。”

“我总是同样的赌法,零和左右的两个邻居加二十九。”比安卡-法比安说。她现在微微有点醉意了。

“明天上船!”帕斯卡勒越过桌子向我耳语说“你们看上去美极了,你们俩。”

“帕斯卡勒,请别再这么讲。”昂热拉说。

帕斯卡勒笑了笑。

“昂热拉脸红了!真正红了!她还能脸红!但愿我也能够。哎呀,老天,我最后一次脸红是在什么时候?”

我又感到昂热拉的鞋尖踢到我的鞋上。

11

十一点左右,这群人动身了。

昂热拉向我解释:“咱们开车去‘保安警’赌场。它位于十字架路的西头,在老码头附近。那是所谓的冬日赌场。夏天,从六月份起,‘棕榈海滩’开张,那是夏日赌场。它位于康托码头后面,在十字架路的另一头。”

“‘保安警’里非常舒适。那里也可以吃饭,在‘大使’餐馆里吃。那家餐馆的老板马里奥先生,真是了不起。”比安卡-法比安说。我们站在客厅里。夫人们围上她们的披肩,穿上貂皮和毛丝鼠皮小袄。昂热拉披的是一条网眼白披肩。客人们边聊边走向他们的汽车。我回头张望,手里拿着一张一百法郎的纸币。

“您找什么?”

“我很想给这里的仆人留下点钱。”

“您把它放在这碟子里吧。”克劳德-特拉博说,奇怪地望着我。那只碟子放在一张旧橱柜上,里面已经有几张钞票了。我将我的放进去。“您是第一位。”特拉博说。

“什么?”

“给仆人小费。其它票子是我放进去的,好在我的仆人面前保住面子。”

“您是说,这些亿万富翁没有谁”

“没有谁。因此他们才是亿万富翁。今天在这儿的先生中有一位——我不能报出名字来——经常被邀请到我们家来,可是他从来不给仆人一点点,以至于帕斯卡勒有一天晚上对他讲:‘仆人们已经在议论您了。因此我给了他们五十法郎,说是您给的。’这位先生听了后大发雷霆,叫道:‘五十?您应该给他们一百,帕斯卡勒!这一下他们会讲我吝啬了!’”我们笑。“一百,跟您一样。您给得太多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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