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我没有要做交易的打算。”
这话一出,男人顿时炸了!
“一张渔网你嚣张什么呢?还爱换不换的!人都在同一个游戏里了,谁又比谁高贵呢,真当自己还是什么大小姐啊!”
言孜脾气不复当年,一副你随便怎么讲你的,反正我就是死灰复燃不起来的模样。
“难怪言家人都死光了!”
那个男人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边靠近了木筏边上的稻草人,“现在还敢摆脸子,不想和我交易是吧……”
他忽然伸手飞快拔下稻草人头上的那根黑羽,又用力将其一整个朝言孜扔了过来!
“那你就去死吧!”
系统先前的提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没办法登上未死亡玩家的木筏,那就想办法让她死亡。
只要死了,那不管对方木筏上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全是他的了!
言孜从对方提起言家时就有了动静,没有丝毫高光的浅淡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透出些许冷意。
失去环形鼻子后的稻草人,即使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危险,但也依旧有着不可轻易触碰的禁忌。
被拔去头顶黑羽后,它身上的衣裳像是现实世界商店门口的充气娃娃般,瞬间鼓了起来!
连带着头上那顶宽大的草帽,似乎底下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束缚不住钻出来!
原本老实待在腰间布兜里的蓝蛋,察觉到危险焦急蹿动了两下。被言孜按住,轻轻敲了几下以示安抚。
她没有第一时间把稻草人打下去,反而将木筏撑远了些距离。
这才手中杆子一甩,以极其巧妙的角度把它撬飞出了自己的木筏。
主材料分明是草团做出的东西,重量却比石块还沉,甚至有越来越重压翻整个木筏的预兆。
但好在言孜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那个男人也是同样如此。
只是一个正好打出去,而另一个……
时空眼珠
正好接住!
咚地一声闷响,两人皆是一愣。
言孜倒不是故意把稻草人往对方木筏上送,但偏生他要追上来。
“啊啊啊啊!救我……快、快快救我!!”
男人呲目欲裂,里头盛满极致的恐惧,但偏生像是入了魔一样直勾勾地转不开目光。
稻草人是背对着言孜的,所以她无法看清具体情况。
只能见到它头上那顶草帽动了动,如同头颅般猛地掉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迅速转身,撤回了视线!
腰侧的蛋崽已经顶开布兜,露出一截尖尖脑袋。
但还没来得及好奇往后看一眼,便被一只修长的手遮住眼睛。
“别看。”
两个木筏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她能清楚听到,身后那惊惧的叫喊转为困难呜咽。
伴随着滑腻的蠕动声,似乎是有什么不间断撑入人类脆弱身躯,血肉被搅干,最后连薄薄的皮囊都没剩下……
很快,那东西似乎就将目光转了过来——
后背徒然一股寒凉,像是浸在海水里。
没有任何疼痛和不适,甚至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愉悦里,言孜看到自己的生命值下降到只剩最后一点,危险地震颤警示起来。
而这不过眨眼之间。
等回过神时,她的身形已经不受控制地趴倒在地上,濒死的窒息感从胸腔开始蔓延。
那个黑色吊坠从衣领中甩了出来,击落在木板上发出脆响。蓝蛋急着又要钻出,但被死死按住。
她咬破舌尖,努力抵住死亡之前的涣散,保持头脑清醒。
尽管不清楚身后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没有任何动静,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她的血条差点归零。p值绝对是目前来到这个游戏为止,近距离接近之下所见的最高!
言孜心头一横,刚想将上次直播戮神那里所得的拿出来用时……一转眼,血条却又恢复满格了。
那种呼吸困难感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假象。
脖颈上折射着不详光泽的吊坠,被她重新塞进衣领里。
言孜依旧老实趴着,不敢轻举妄动。默默在心底估计了十五分钟后,这才爬了起来。
这种级别的灾厄生物,和人类力量相差悬殊。
要想弄死她,早就直接出手了。
“没事吧?”
她一边转过身,一边打开布兜要让蛋崽子出来透气。
但目及木筏边上那个换了副新面孔的稻草人时,还没冒出脑袋的蓝蛋就又被她塞了回去。
那个男人的木筏还在,只是人和稻草人都不见了。
而她倒是什么东西都没少,只有原本放在边缘的稻草人变了个样子……不再是先前高领宽帽遮得严严实实,而是和那位消失的男人一模一样……
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