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给谁,我当然没资格指手画脚,我只不过是为叶凡感到不值,枉他一门心思放在你身上,你甚至都不等他入土百日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别的男人结婚,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这话说得很是含蓄,看得出苏雨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一直以来,叶凡在华家的种种待遇她都看在眼里,这也导致她一直对华清池不满,甚至是抱有敌意。
若非碍于涵养,只怕此刻说出口的话会更难听。
“苏小姐是想说我薄情寡义、水性杨花吧?”
华清池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就算我真是这种人,那又怎么样?”
“请问苏小姐,有什么资格,以何种身份训斥我?”
“苏小姐口口声声为叶凡鸣不平,我倒想问,苏小姐和叶凡是什么关系,就算为他鸣不平,恐怕还轮不到苏小姐你吧?”
苏雨晴想要回击,但张口的瞬间却发现自己的确没资格。
是啊,她和叶凡算什么关系呢?
朋友?暧昧关系?
在没有叶凡本人对二人的关系做出定论前,这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可即便叶凡还活着,此刻就在这里,他又会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将她和华清池放在一起,让叶凡做出选择的话,恐怕华清池在叶凡心中的分量会多重一些吧。
自知理亏的苏雨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临走前说道:“我今天来并非为了说教,而是来道喜的,恭喜华小姐新婚快乐。”
说着拿出两个红包。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有叶凡的那份。”
华清池面容清寒,她如何不知道,苏雨晴这是拐着弯戳她的脊梁骨,故意膈应她!
眼看苏雨晴就要离开,华清池捏着拳头站起来,道:“苏小姐有一位封疆大吏父亲,自然不知人间疾苦,倘若你处于我这个位置,我不信你还能说出这番话。”
“听苏小姐这意思,貌似还是被逼无奈?”苏雨晴笑容讥讽。
华清池面色清冷,一字一句道:“说实话,你怎么看我,我根本不在乎,你信不信我都无所谓,我只想送你一句话,少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雨晴一时默然,华清池的反应,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华清池?
她真是被逼无奈?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苏雨晴根本不在乎,临走前她说道:“如果叶凡现在还活着,我一定会不惜一切和你竞争。”
撂下这话,苏雨晴负气离开。
直到她走后,华清池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瘫坐在座椅上,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
梳妆台上苏雨晴放下的两个红包,像是无形的两个耳光,此刻在她眼中无比刺眼。
她挥手将两个红包扔在地上,咬着牙道:“她这算什么?羞辱我吗?”
岳凌菲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我去和苏小姐解释一下?顺带,求她帮忙?”
“她父亲毕竟是封疆大吏,要是有她帮忙,说不定你就不用嫁给岳峰了。”
“用不着!”华清池赌气似的,红着眼说道:“我华清池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她苏雨晴!”
“唉——”
岳凌菲长叹一声,内心五味杂陈。
她自问做不到苏雨晴这个程度,现在想想,她之所以向叶凡示好,主要原因还是碍于叶凡的身份,功利心太强。
即便叶凡被陈家逼死,她最先关心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得失。
但苏雨晴不同,她对叶凡的感情是发自真心,纯粹且不带任何杂质的,在这一点上,她自愧不如。
她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如果她是叶凡,一定会选择苏雨晴,而非华清池。
“没想到叶凡这家伙还挺受欢迎。”岳凌菲心中苦笑。
此刻婚礼现场宾客云集,与化妆间内的气氛完全不同,大厅内一片热闹的氛围,众人有说有笑,觥筹交错。
作为新娘家属,华家人自然成为了全场的中心。
不断有人上前,向华清风夫妇道喜。
反观岳家这边,除了几位岳家边缘人员,真正有点身份的也就只有一位两鬓微白的老者。
大婚之日,新郎家属竟只有一人到场,而且还不是新郎的直系亲属,而是让一个岳家家仆代替,这其中的深意实在值得玩味。
“我怎么感觉岳家并不重视这场婚礼?”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岳家大少摆明就是单纯地玩玩华家大小姐,所以才草草举办这个婚礼,并且要我猜,这场婚礼能举办,还是华家大小姐一再坚持的结果。”
“华家现在遭到陈家的打压,而岳家刚好能帮华家走出困境,这场婚姻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
“我听说,华家大小姐的前任,貌似也是被陈家逼死的,看样子她这是打算借岳家之手,为前任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