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淮没说话,只是含着笑。
他本来也不是让纪姜帮助他的,只是想让纪姜在厨房陪着他而已,让他一直能看到这个人。
否则他总觉得一眼看不到这个人,这个人又会消失在他的眼前。
一次又一次的扑空,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他的芽芽太会躲了,他找不到芽芽。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是有人故意让他找不到芽芽。
这让他一度陷入抑郁之中,他甚至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纪姜了。
吃过面条,纪姜洗了个澡。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顾从淮打开抽屉,握着纪姜的手,把一枚扳指推进纪姜的大拇指。
这就是我一直找的东西。顾从淮轻声说,之前在拍卖会上找到的。
这对纪姜来说是很眼熟甚至很亲切的扳指,抬眸看了一眼顾从淮。
顾从淮说,我留意了许久,的确是被我曾经的父亲拿出去卖了。
他摩挲着扳指,想到纪姜戴上这枚扳指后无论纪姜在哪里,他都能找到纪姜就心情很好。
芽芽,喜欢吗?顾从淮问。
纪姜点了点头说喜欢。
顾从淮搂住纪姜温声细语,今天晚上,芽芽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纪姜这会儿心底正愧疚着,答应了。
两人躺在床上,黑暗中只有交融的呼吸声。
纪姜昏昏欲睡之际,感受到男人抱着他的手越手越紧,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他安抚般地亲了亲顾从淮的唇,这让顾从淮翻身把他压制在床上。
纪姜睡意褪去,声音很轻,顾从淮,要不要?
要不要?
顾从淮的手指紧紧地掐着纪姜的腰,哑声道,要。
顾从淮的吻过于灼热和粗鲁,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确定纪姜真的回来了。
月光从窗外倾斜,让房间没有那么暗沉。
纪姜的呜咽声和顾从淮的低喘声重合在一起。
顾从淮听见纪姜哀哀地求饶,他沉默地吻去纪姜的泪水。
顾从淮能看见纪姜的脸,沉溺于他给的欢悦之中。
他能看到那双揉着无数破碎星光的双眼,里面倒映出他的脸或许是这一年来,最温柔的时刻。
他的芽芽回来了。
纪姜沉沉地睡去。
顾从淮的吻依旧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从手指到小臂再到肩膀,他并未打算这样轻易地放过纪姜。
彻底地占有,他才会有一点实感。
不要
又轻又哑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和沙哑。
顾从淮的动作停下来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他在机场看到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背影。
芽芽,在拒绝他。
顾从淮低低地笑起来,白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想,芽芽在拒绝他。
拒绝他就是还想离开他。
就像一年前那样,芽芽拒绝和他一起出去,最后抛下他一个人走了。
现在芽芽又在拒绝他,他明明都打算不用那个东西了。
顾从淮摇摇晃晃地起身。
他打开抽屉胡乱地吃了几粒药,看向纪姜的行李箱。
顾从淮把纪姜的证件全部收起来,面无表情地锁进改了密码的保险柜里。
冰冷的镣铐轻易地扣在了纪姜的手腕,还有他的手腕。
这样芽芽就走不了了,芽芽只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他抱着纪姜,看着纪姜的脸,唇畔露出温柔的笑容来。
赘婿流龙傲天(13)
纪姜醒来的时候先看见的是顾从淮的脸, 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纪姜,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
纪姜愣了一下,你昨天晚上没睡觉?
芽芽回来了。顾从淮说, 要一直看着。
纪姜伸了下手,又怔了一下,看下去。
金色的手铐圈住了他的手腕,而另一边在顾从淮的手腕上。
这个
芽芽。顾从淮声音很温柔, 戴上这个,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纪姜睫毛颤抖了一下, 他终于意识到了顾从淮的不对劲。
昨天晚上见到他的顾从淮太温柔了, 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一直给顾从淮寄明信片, 顾从淮有他的消息所以他走的事情对顾从淮来说, 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可正是因为太温柔了才反常。
顾从淮根本就不相信他不会走。
芽芽,为什么不说话?顾从淮轻声问, 是不想见到我吗?
纪姜张了下唇, 轻轻地摇了摇头, 勾勒出一抹笑意, 还挺好看的。
芽芽喜欢吗?顾从淮小心翼翼地问,纯金打造的,只有黄金才配得上芽芽。
喜欢。纪姜说。
真的喜欢吗?顾从淮呢喃, 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