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准备去镇上,段杰也就把这阵子新攒的西瓜霜拿了出来,准备问问对方是不是还收。这阵子西瓜又陆续出了三次霜,段杰一共攒出来27斤。他现在也不买什么小瓶子装了,直接拿了几个特大的瓷瓶装好密封了起来。这还是他姥姥教的,西瓜霜最好用密封好的瓷瓶来装。
三天后,村里有人去赶集,段杰拿着西瓜霜跟着一起去了镇上。此时不过十一月中,天气寒冷,又不近节,市集上冷冷清清,摆摊的比起前阵子少了许多。
段杰先拐到了药铺那边,药铺的掌柜前半个月就接了京里的信,得了准话,知道自己的东家要收这药方,因此天天在店里等段杰上门。今天看到段杰过来,也不等伙计招呼,他自己就先迎了出来。
两人见面后,那掌柜的又是寒暄又是客套,把人恭恭敬敬的给迎到了后堂。这店里段杰也来过几次了,就是上次,他也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这药铺的掌柜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段杰心中先起了几分的警觉,才刚把西瓜霜拿了出来,掌柜只大概扫了一眼,就道:“给这位喻小哥拿十五两银子。”
段杰忙开口拦道,“没那么多,我只带了二十七斤三两,四十文一两药,给我十两九钱银子就够了。”掌柜的热情的过了头,段杰这会心中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没事对我这么好,必定有所图。若说这掌柜的想要什么,那我这边唯一值得他图的,也就是药方了。若是前阵子,说不定他就卖了,可是现在,段杰是不打算卖的。他这药只要能卖出去,就一直有钱,有收入,可是药方要是卖出去了,以后就再没这份收入了。
“喻小哥,前几个月,你曾说过,这药方要价五百两银子,当时小店的银钱一时不得凑手,便没有应下。现在老夫这边凑齐了五百两银子。想买下小哥手中这清喉霜的药方。不知小哥意下如何。”说着,就见掌柜的对一个伙计打了个眼色,那伙计急忙进了内屋去拿银票。
段杰眼皮一跳,果然是要买药方,但是他这会是不打算卖的。直接开口拒了恐怕是不太好,怕是要得罪了广善堂,可若是卖了,他又不太甘心,脑子一转,便想了个借口,“掌柜的,您照顾我生意,我自然是万分感谢,可是这方子我怕是不能卖了。”
“这是为何?!”掌柜脸色一变。
“不瞒掌柜的,我家中父母早逝,临死前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这么一个祖传的方子。我家先祖也曾留下过话,说是若不到山穷水尽,后人就不要用这方子去赚钱。我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也不会动了做药的心思。”段杰说着就叹了口气,“那天我给掌柜的报了卖方子的价,回去的当天晚上,父亲便给我托了梦,梦中父亲一直说我不孝,又逼着我答应,要我再也不动卖方子的念头。一连三天,做的都是一样的梦,我便再也不敢生这卖药方的心了。”
段杰这话一出,掌柜的脸色那可真叫一个难看。竟然是父亲亲自托梦,这、这让他劝也没话可劝啊。这时候的人都是信鬼神的,又挺讲究孝道。段杰这借口找的让掌柜的真个无话可说了。他总不能让人家说不要理会父母的托梦吧,还是一连托了三天的梦,可是这方子他又必须得收,这该如何是好,掌柜的一时间犯了难。当然,掌柜的并不是没想到段杰可能是在说谎,可是人家这话已经撂在这里了,卖方子就是违背祖宗的意思,就是让父母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段杰接着道:“我这里还有个折中的提议,以后我这药做出来,只卖给广善堂,这样虽说贵店没法收到药方,可是这药也算是贵店一家独有了,掌柜的你看如何?”
只卖给广善堂,那自然是好,可是那药到底还是掌握在你的手中,我们想要那药,还是要看你这边的态度,哪里比得上药方在自己手中自在啊!那掌柜叹了口气,“那便先暂且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他得先稳住这喻家小哥,不能让他手中的药流到其他药铺去。至于该怎么办,还是先报到总号去,看那边的意思好了。
等到段杰卖了药,出了药铺,那药铺的掌柜便叫来一个小伙计,“你且跟着他,看他做些什么,家住哪里,打听下他这几个月里有没有大量买过什么吃食,还有他家地里种的东西也给我弄清楚了。”这也是掌柜的实在没招了,才动了这歪念头。他现在的打算是,能偷到药方最好,就算偷不到药方也要查出来到底是什么吃食做的,只要这人继续做药,他就总能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吃的。
段杰将手中的西瓜霜卖掉之后,便像没事人一样逛起了市集。先是去肉铺那里,挑了几块肉,有肥有瘦,又捡了几根骨头。住在村子里就这点不方便,吃肉太麻烦了。不过到了过年的时候,应该会好一些,村里应该有人家会杀猪的,那时自己去买些就好了。
买完了肉,段杰又去买了些果脯,红枣,干果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不管是熬粥还是招待客人都是挺好的,尤其是熬粥的时候。扔几个果脯,抓一把花生或者莲子进去,那粥真是又香又甜。说起来还要买些油,段杰过来后还没去买过素油,他做饭大部分都是炖,蒸,煮,炒菜比较少,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用的荤油,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