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沉默下来,尽管很清楚长生的诱惑有多大,但最终还是说道:“老爹,我相信大家,相信他们不会为了纯金背叛家人的。”
“是啊,但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纯金不是个好办法。”白胡子轻轻笑了笑,拿起酒杯灌了几口。
“黑炎提出纯金的目的或许的确出于好心,但人心可不是什么好琢磨的东西,那小子显然没有考虑周全。”
“其实……”马尔科犹豫片刻,将一枚戒指放到桌上。
戒指中央缠着一圈胶带,防止其内镶嵌的小枚纯金泄出光芒,“其实这戒指上,也有一点纯金。”
名叫奥尔嘉的女孩曾佩戴过这枚戒指,之后马尔科他们将父女俩送到白胡子旗下的一座岛上,奥尔嘉就把这枚戒指交给了他。
这件事只有马尔科自己知道。
换句话说,从得到那枚大颗纯金和这枚戒指后,马尔科就有了保密的想法。
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但海贼,哪有天真的呢。
老爹之所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扔了那颗纯金,不单单是为了宣告自己的身体情况,更是为了断绝所有人对长生的念想。
马尔科不知道这枚戒指是否也在黑炎格雷的计算中,如果是的话,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奥尔嘉父女可完全没见过除他们以外的外来者。
“老爹,虽然我很清楚您对长生嗤之以鼻,但您也清楚,您的身体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的……”
白胡子海贼团总兵力达数万人,领海中还有数倍于兵团的居民。
几十万、几百万条人命都和白胡子绑定在一起,平民们高举起白胡子的旗帜,他们爱戴白胡子,因为信任白胡子海贼团能够庇护自己。[1]
一旦白胡子死了,随之而来的将是一场对领海内居民的极致灾难。
西海风平浪静,微凉的海风吹拂而过,卷起些许花香。
寒鸦号的甲板上,阿丽丝轻哼着悠扬曲调,半蹲在自己的花圃前认真修剪花枝。
不知该叫什么的蓝白色花朵有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罗宾抬手将纷乱的黑长发顺到耳后,视线从看到一半的书中抬起,看向寒鸦号上各自做着自己事情的海贼们。
艾布纳、希亚和威尔,三位负责守夜的船员回去睡了,还有几位在船舱里忙碌自己的事情。
艾米莉亚正在保养自己的长剑。
汉森刚结束训练,打算回船舱冲澡。
洛克坐在瞭望台上,抬手感受着吹来的海风。
不远处,黑发船长躺在躺椅上打瞌睡,两个少年正悄咪咪的靠近过去,手中各拿一支彩色画笔。
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察觉到甲板上的其他人都没有阻止的迹象,罗宾眨眨眼,同样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
但视线却仍一直停留在那里,等待着事情后续的发展。
刚结束体能训练的艾斯和路飞自以为无声的靠近到格雷旁边,带着恶作剧将要成功的得意笑容,将罪恶的彩笔伸向格雷的脸。
没等成功,本该睡得很熟的男人就睁开眼,以碾压般的优势抢过画笔。
寒鸦号上,传出孩子挣扎抗议发出的惨叫声。
两个少年都是大嗓门,隔得远了,难免听不真切。
远远的,跟在寒鸦号后方的海船甲板上,黑手党吞咽下口水,对卡彭·贝基道:“教父,黑炎海贼团好像正在虐杀孩子呢。”
“啊,我又不聋。”贝基叼着雪茄,说话间飘出丝丝缕缕的烟气。
对不明真相的人而言,黑炎海贼团的形象就是报纸上报道的残忍无道、阴险恐怖。
虐杀孩子取乐什么的,完全能做得出来。
“再拉远一点距离,远远观望。”
“是!”
——
几分钟后,艾斯和路飞顶着一脸杂乱的线条,满脸写着不服。
“哼哼,跟我斗。”格雷将画笔盖上盖子,“想在伟大的格雷船长脸上画画,你们还嫩了点。”
他把画笔还给金乌——自从很久以前见过金乌用炭笔在上层甲板上画画,他就给对方买了画笔和画板。
平时金乌可是对自己的画画装备宝贝得很,艾斯和路飞能拿到,明显也是对方默许的。
格雷点着乌鸦的脑袋,“你也一样,再借他们画笔,我就把你装进满是海水的罐子里腌入味了信不信?”
金乌用爪子抓着画笔,为自己狡辩,“没天理没王法,画笔是他们偷的!”
“哼。”艾斯冷哼一声,路飞则冲金乌做了个鬼脸,“略~”
于是两少年一乌鸦,开始了几乎每天都会有的切磋活动,中途,普罗米修斯加入进去,变成一场混战。
“船长,后面那艘船要处理一下吗?”坐在瞭望台上的洛克看向下方,“马上要靠近奥哈拉所在的海域了。”
格雷三两步爬上瞭望台,接过洛克递来的望远镜看向后方——城堡、戴黑帽叼雪茄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