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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丢下你”(1 / 2)

徐梦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和哥哥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了。

徐峰高叁这一年,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徐梦和他每天的相处大多数时候也只有早上上学那段路的时间。

高叁的晚自习要上到十点二十,晚上徐峰到家的时候徐梦基本上已经睡觉了。

她知道哥哥是学校重点培养的清北苗子,她不想给他拖后腿,于是每天按照规律的作息,好好吃饭,好好上学。

徐梦偶尔在学校碰到他,他走路很快,吃饭也吃得很快。

徐梦知道,他是想节约时间,好快点回去学习。

有一两次徐梦半夜起来上厕所,经过他门口时屋内的灯光透过门缝泄出来,徐梦就愣在黑暗里。

哥哥不是天赋异禀的人,他只是一直都很努力。

他这样努力、这样辛苦,徐梦也清楚,是为了谁。

能改变他们命运的,只有知识了。

这段时间徐峰除了兼职,就是给徐梦做饭补课,接送她上下学。

面馆要忙到晚上8点,徐峰中午做好了饭就会给徐梦留一份,她回来热一热就能吃。

他让徐梦留着碗他回来洗,她直接去上晚自习。

徐梦8点40下自习,这时间刚好够徐峰回家换衣服洗澡。

来接送孩子的大多数是家里的长辈,叁叁两两地等在校门口,像徐峰这样年轻生涩的面孔寥寥无几。

徐梦和高雨晴从教学楼走出来,远远地就看到徐峰站得笔直,门口陈旧的路灯洒出土黄色的光,斜斜地照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长。

“咦,你哥竟然又帅了,高考怎么没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高雨晴激动地摆腾着挽着徐梦的那只胳膊,盯着徐峰的两只眼睛比路灯还亮。

徐梦噗笑一声,“大概岁月也沉迷美色,对他格外开恩了吧。”

徐峰看到小姑娘和同学说话时弯起的眼睛,想到了小时候那个能说会道的她。

她总有一堆歪理,说不赢就开始暴躁。

她原本就是这么生动的,大人的错不该让她来承担。

他的妹妹,是该一直当小孩的。

那些朝气,不应该就那样被消磨殆尽的。

高雨晴大大方方地和徐峰打了招呼,随后跟她妈妈回了家。

徐峰取下了徐梦的书包背到了自己肩上,递过去一杯奶茶,是在前面那家避风塘买的,不是冰的,是常温。

自从徐梦有一次吃了冰沙,嗓子咳到干哑,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徐峰就不再让她随意吃冰的。

她本来就有慢性咽炎,一受凉就容易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那种。

就算徐梦自己还没咳怕,徐峰是早就听怕了。

徐梦右手拿着奶茶,左手食指主动勾起徐峰的小拇指,这样既没那么热,又能牵着哥哥。

傍晚的暑气消散了许多,街上还很热闹,有摇着扇子下象棋的老人,嘴里舔着冰棍、打打闹闹的小学生。

烧烤摊正是营业的时候,不远处的小推车上,“冰粉凉虾”的叫卖声从喇叭里一声声传出来。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穿过新新旧旧的巷道,汽车的鸣笛声、摩托的轰鸣声、烧烤摊上滋滋的声音、各种嘈杂的交谈声,被兄妹两远远甩在了身后。

爸妈留下的房子是老式的楼梯房,侧面没有粉刷,红色的砖头就那样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白天的时候清晰可见青苔的绿。

门前曾经是一条小河,可惜现在只剩下一潭淤泥,幸运的是倒不至于臭气熏天。不过夜晚的时候,说它是一个黑暗的洞似乎更合适。

在摇曳的树影下,徐梦觉得它更像是狰狞的魔鬼,总要吞噬些什么。

在对面一片新楼的衬托下,六层楼的旧楼房缺了些气势,不过楼下的麻将馆依旧热闹,即使拉着卷帘门,洗麻将的声音、甩牌的吆喝声,门外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的时候徐梦在心里冷哼一声,谁不知道是做的麻将生意呢,掩耳盗铃。

家在叁楼,是楼梯房最合适的高度,并不难爬。

墨绿色的栏杆因为脱漆已经斑驳了,徐梦的奶茶早就喝完了,此刻空出的右手扶上去,冰凉凉的,让人清醒了不少。

左手仍旧拉着徐峰,楼梯间响起兄妹两的脚步声。

“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非要你背我上去。”

记忆的碎片一瞬间铺天盖地地涌来。

“当然记得,你为了耍赖皮,都快使出一百零八招了”,徐峰的声音有些揶揄,“虽然知道你是在耍赖,但我没办法丢下你。”

徐梦仰起脖子看向徐峰,她的哥哥,好像是更帅了。

他一直是这样温柔,不管是对曾经蛮横无理的她,还是现在像拖油瓶一样的她。

隔壁楼下的麻辣烫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徐梦仿佛能听到滚烫的锅底翻腾的声音,那像她此刻的心跳。

她知道哥哥一定能考上清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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