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抱着无意识的老婆,再看向屋外宛如死尸般的儿子,精神彻底崩溃,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楼上的人不急不慢的走下来,刀疤脸身侧的小弟跑过去瞄了眼地上的男人,扬声问他,“哥,还剩一口气,我再补一枪?”
“留他一条命。”
刀疤脸点燃了根烟,道:“按规矩办事,死了不好交差。”
许励杰命大,在重症室待了几日,病危通知书连下好几次,许母泪都流干了,硬是让他捡回一条狗命。
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人是掉着一口气,但高位瘫痪,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已同植物人无两样。
简而言之,他的下半辈子,怕是再也离不开床了。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许伊涵从亲戚那儿听到些消息,那晚,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凌晨1点,男人才回家。
“还没睡?”
沈屿阳不急不慢的褪下外套,大步走来,将手脚冰凉的小姑娘抱在怀里,鼻尖在她颈窝处蹭了蹭,贪念她身上的味道。
伊涵缩了缩脖子,神色恍惚,几次想开口又生生咽了下去。
男人缓缓抬头,垂眸看她,“有话跟我说?”
“沈屿阳”
她声音很小,忐忑不安,“哥哥出事了,你知道吗?”
沈少爷面色不改,眼神犀利了几分,“你怀疑是我做的?”
小姑娘咬紧唇,心脏在胸腔内暴戾的颤,“不是吗?”
他退开一寸距离,挑了挑眉,“如果是,你要离开我吗?”
许伊涵眸底的神采骤散,呼吸紧在咽喉处,脑子空了几秒。
她沉默不语,男人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轻叹一声。
“我在你心中,真这么不堪?”
小人抬眼看他,缓慢摇头。
他轻轻摸她的头,语调柔和下来,“路是他自己选的,我给过他机会,可他宁愿往死路上撞也不愿就范,这也能怨我?”
小姑娘没听明白,一脸懵懂的眨巴眼。
男人低声道:“他自己跳下去的。”
许伊涵一愣,“为什么?”
男人淡笑,微微起身,将带回来的文件放在她手上。
小人随手翻开第一页,等看清上面的白底黑字,她眼睛都直了,声音有些抖,“这个”
她的瞳孔睁至最大,彻底惊到了,“沈屿阳。”
许氏的股权书,她的大名赫然在目,且只有她一个人。
男人伸出手,将她重新紧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如果不是顾忌你的感受,这点小事我不会拖到现在,晚是晚了点,但好歹做到了对你的承诺。”
小姑娘脑子里乱哄哄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刚20出头的人儿根本没法完全吸收。
男人抱起她往房间走,温柔的为她掖好被子。
他低头亲亲她的鼻尖,眼神宠溺。
“睡吧。”
等了他一夜,到了这会儿她也真的困了,小人呼吸一落,听话的闭上眼。
床头的灯未开,隐在暗色中的男人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其实真相究竟如何,重要吗?
他只知道,有些事,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
在利欲熏心的商界混迹太久,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坦荡君子,可即算他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也不会让她察觉出半分。
沈屿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在她下颚处轻轻滑动。
有我在,你想要的,都会是你的。
日子平稳的过了两个月。
某日,沈少爷照例接他的小娇妻下课,那辆惹眼的跑车停在路边,他左顾右盼,美滋滋的哼着小调。
可等了半天都没见着人影,刚要打电话找人,屏幕先一步亮起。
那头很小声的说:“你能把车开远一点吗?”
沈少爷哼一声,“为什么?”
她很老实的回答,“我不想让同学看见。”
男人一秒黑了脸,原谅他没法忽视这字里行间透漏出的嫌弃,那滋味比一脚踩在他脸上还让人觉得难受。
他强压着怒意,半响没说话。
“喂。”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你还在听吗?”
沈少爷微微合眼,想发火又不舍,认命似的妥协,“要我停哪儿?”
小人轻舒一口气,“前面有个幼儿园,你在那等我就好。”
男声沉闷,“知道了。”
车内的气氛冷的不一般。
小姑娘偷偷瞄了眼一脸冰霜的男人,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冻的一哆嗦。
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吗?”
男人下颚紧绷,头都没回,权当没听见,只将满腔郁意发泄在脚下的油门上,一脚狠踩下去,小姑娘吓的花容失色,两手揪着安全带,不再多发一言。
今晚他们在秦墨家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