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看,能有什么法子将她腹中的胎儿堕下来。” “嗯,”宫千暮点点头,“看有没有什么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 在大燕,孕妇死了,都必须将腹中死胎弄出来,再分别入土掩埋,这是规矩。 因为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各自投胎,不然,两人一体,就都会永世堕入轮回,再也无法投胎做人。 “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就是引产。”童大夫道。 “不行,”宫千暮摇摇头,“王爷绝对不会同意这样,这样对她的伤害太大了,虽然人已经死了,并无感觉,但王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童大夫眉心微拢。 死人堕胎本就难。 “我先看看她的情况。” “有劳。”宫千暮退至边上。 童大夫上前。 因为人已死,心跳脉息都已断,无法探脉,他先挑了女子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 然后便拿起她的手,看她的掌心。 凝神仔仔细细看她的掌心,看上面的纹路,看上面的毛细血管,又在她的虎口处仔细看了看,忽的眸光一敛,面露愕然。 宫千暮就在近旁,自是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怎么了?” “好像是处/子之身。” 宫千暮震惊。 处/子之身? 这怎么可能? “兴许是我看错了,我再看看。” 童大夫又拿起另一只手细细看了看。 末了,犹不相信,又微微撩了一截女子的衣摆起来,去检查她的肚腹。 又去看女子的耳根后面。 再去看女子的腿。 最后,十分笃定地给出了结论:“腹中没有死胎,确确实实是完璧之身。” 宫千暮跟汤圆都傻眼了。 为何是这样? 怎么可能会这样? 完全不可能啊! 退一万步说,没有死胎,或许是这些时日滑掉了,但,完璧之身,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啊! 难道不是青柠? 可无论怎么看,就是她呀。 虽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甚是激动,宫千暮就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步封黎。 可花厅里面此时正气氛紧张,她贸然进去似有不妥,见崔宁正好拿了一个明黄卷轴,大步往花厅的方向走,她连忙将其唤住,将那女人的情况告诉了他,让他有机会偷偷告诉步封黎。
是他的人
花厅里,一片静谧。 大家都不做声,各人眉眼,各怀心思。 步封黎面沉如水。 曲焕一脸轻松。 步若轩满目不甘。 步景寒脸色铁青。 而百官们多数都一副静观其变之姿。 看皇帝的意思,似是准备写传位诏书了,他们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强出头,大局未定,谁都可能是最后的主,一旦站错了队,接下来的人生就全完了。 崔宁拿着明黄卷轴走进花厅,来到皇帝的跟前,背对着大家,将明黄卷轴展开,铺于皇帝面前的桌上,这才退至一旁。 皇帝扬目瞥了步封黎一眼,伸手执笔。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执笔在砚池里缓缓蘸墨。 蘸好墨,提笔于明黄卷轴上。 眼见着他要落笔于绢帛上,他却又忽然顿住,再次挑起眼皮看向步封黎。 “是不是迫不及待等着朕写了?” 步封黎没做声。 他并没有迫不及待,他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想速战速决,他的女人还等着他去处理后事。 如果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那这权利,他必须夺。 虽然他爱的人,一个已去了异世,一个已然故去。 但,就是这无上权利,才让面前这个狗皇帝肆无忌惮,将他爱的两个女人伤害至此,所以,他还是要夺。 见皇帝看着他,不动笔,似是在等他回复,他才出了声。 “迫不及待的难道不是你吗?别忘了你的左臂还在流血,诏书写好传好,便有人给你包扎、给你治伤了。” 皇帝再度提笔垂目。 就在大家以为他总算准备写了,终于要尘埃落地,四王爷步封黎是下一任新帝,已是铁板钉钉之事时,皇帝突然将手里的笔放了下来,架于砚台上。 “你以为朕真的会写吗?想得美!” 全场错愕。 步封黎亦不意他如此,冷嗤:“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选择的人是你吧?”皇帝同样冷笑,“朕实话跟你说,你最在乎的人还在朕手上呢。” 所有人一震。 包括步封黎,当即凝眉冷问:“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看着皇帝,同样好奇他什么意思,好奇那人是谁。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母妃在朕的手上,她难道不是你最在乎的人?” 步封黎震惊。 他母妃还在这边,那青柠为何在禁地? 而且,还用了那般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只有两人交换了才有这种可能啊。 见他这般反应,皇帝就笑了,冷笑:“你当真以为是水饺跟你母妃交换穿越了吗?” “难道不是?”步封黎反问。 “当然不是!”皇帝轻哼:“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弑父、不惜谋逆,朕还以为你对这个女人有多熟悉呢,结果,对方是真是假,你还不是识不出!” 步封黎心口一撞,愕然睁大眼睛。 难以置信看向皇帝:“你说什么?” 皇帝唇角一斜:“朕说,死的不是水饺,只是一个赝品。” “你骗人!”步封黎只觉得呼吸骤紧,很希望这是真,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无论从哪一点看,那个就是青柠。 皇帝当即就嗤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一模一样的人?还记得钟力吗?朕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