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非爷是知道这个事实的,毕竟……大家都是男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要害不是?
余秋觉得非爷想死的心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要不然,生死毕竟还是大恐惧,如果像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那这家伙的心是得有多狠?
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余秋觉得一直不说话气氛也很怪。
于是他说道:“非爷,反过来想一想,要是你还没……额,然后每个春天看到漂亮的小猫,都会不受控制情不自禁,作为一个大男人的灵魂,那也很恐怖不是?”
“不提这茬。”
“行!”余秋没话找话,“那啥……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静养。”
“知道。”
“我白天还要去工作,你……吃猫粮吗?”
“我……”
“这么一说我有点好奇,你这一个多月……吃的什么?”
“不提这茬。”
余秋感到有些同情。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流浪猫翻垃圾桶的画面,或者鬼鬼祟祟偷吃的画面。
至于去抓老鼠什么的,余秋觉得他应该没有这么重口味。
然而……
余秋忽然疑惑地问:“饿死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吗?”
“试过……痛苦……”
“那淹死不痛苦吗?”
“还没来得及试,就被你救了。”
“那你干嘛挑衅那只狗,被咬死不痛苦?”
“你怎么话这么多?”
余秋嘿嘿一笑,一直不停说话,倒也不用想起一些让人难受的事。
上楼,进了门,余秋换好拖鞋,把非爷搁到了沙发上。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小茶几上,撸了撸袖子:“忙到现在,先做饭吃。”
非爷就看他进了小厨房,开始淘米洗菜。
小茶几上,一个直板的诺基亚用了很久的样子,看型号应该是……6230?
他静静地打量着屋子里的细节。
老旧的小区,在这个时候的江城,租金便宜。
打车走了那么远,这家伙并没有就近住?那应该是看这边便宜。
刚23岁,如果读了大学,刚毕业吧,还在试用期?
他继续打量着,继续思索着,继续趴着。
渐渐有香味传出来,过了一会,余秋端了一碗冬瓜肉丸汤和一盘白菜出来。
非爷有点意外,卖相不错。
余秋说道:“凑合着吃。”他又转身回去盛饭。
他拿出来一个碗一个盘子:“我不是歧视你,你只能这么吃。都来一点拌起来?”
“拌吧。”非爷轻轻说道。
余秋给他各来了一些拌在盘子里。
非爷看到,丸子舀得不少。
他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上班?”
“江城电视台,采编记者。”
“记者?”非爷有些意外,“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2500,奖金还没拿到过。我刚进去半年多,现在其实就是打杂。”
“你学这个的?”
余秋把盘子搁在小茶几上,把他抱过来放在桌面,说道:“我学的新闻传播。”
非爷点了点头,低头舔了舔汤,就不再说什么,专心吃起来。
看他吃得专心,余秋也不说话。
一人一猫,都饿了。
盘子很快就干了,非爷抬起头觉得有些尴尬,因为猫须上好像还有汤水。
“那啥……搞点纸擦擦。”
余秋一愣,笑着撕了张纸给他擦了擦,嘴里问道:“你以前怎么办的?”
“不提这茬。”
“味道怎么样?”
非爷趴下盯着他:“你手艺不错。”
余秋很满足,他说道:“明天早上买点包子和馒头,中午你自己吃。”
非爷说道:“我欠你280,后面我还你。将来的伙食费,不会差你的。”
余秋惊了:“你怎么赚钱?”
“小事情。”
余秋想问,一脸纠结。
“好奇?”
余秋点头。
“慢慢来吧。”
余秋就没再继续问,非爷看样子不想说。
但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还想死吗?”
非爷撑着左后腿站起来,三条腿蹦到了沙发上继续趴着:“死了可能变成母猫,也有可能变成屎壳郎,想一想就这样吧。死来死去都死不了,也许这就是命,好赖活着。也许以猫的身份,会看到不一样的人生。”
余秋露出笑容,放下了碗筷:“今天对我来说,奇妙得有些害怕。不过世界之大,总有让人想不到的神奇会发生,所以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相信我,凭我九年义务教育系统而扎实的基础、三年高中的勤学苦练、大学四年的境界升华、还有这半年多来的社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