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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1 / 2)

蒲炀看向他:“那……”

燕北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看向那头狂躁不安的凶煞:“隔山打牛,借力打力,听过没?”

他俯到蒲炀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蒲炀没废话,点了点头:“你上。”

燕北声顶着煞物的目光,静静地往它身前放了对模样憨厚的蛊虫,和主人的气质大相径庭,他眼睛虽然对着煞物,可话却是对那对小家伙说的:“反正都醒了,起来做做康复运动。”

等到蛊虫顺着皮肤钻进体内,煞物才明白这人口中的“康复运动”是个什么东西。

百爪挠心,生不如死。

它明明在水中,却如同一尾搁浅上岸的鱼,皮肤被蒸腾发热发烫,可内里却如刺骨寒冰,在体内肆无忌惮地流窜,水火交融,让它不得生不得死,却又生不如死。

整片湖水被这煞物搅弄得一塌糊涂,沙石烁粒和岩块如同被水下龙卷风裹挟,形成一股飓风,扫荡在每个角落,两侧的石壁不住地颤抖着落下砂砾,上千灵识哀歌哭泣,能活生生吵破人的耳膜。

可湖底的那个红衣乌发、俊美过分的人还是毫无动静,目光静静盯着那头煞物,声音不大地问了句:“怎么样,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更加疯狂的躁乱。

“这点程度都受不了,你被关在这儿这么久,又是怎么过下去的?”燕北声声音平静,待他似老友,聊天般的语气,“十年如一日,闲暇者堕落,思危者静安。”

“有人来到这里,把你的孩子杀了一次又一次,嘈杂的声音日日加大,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像个废物一样,这种程度你又是怎么忍受的?”

燕北声看着这头凶煞在暴怒的边缘,眼眶通红地盯着自己,好像能滴出血来。

可他置若罔闻,反而饶有兴致地靠近了凶煞一些:“你被压在了这里多久?三百年,还是四百年?他是怎么告诉你的,帮他做完这些,他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醒醒吧,傻子,他现在就看着你受苦受难,根本没打算来帮你,至始至终,蒙在鼓里的只有你自己。”

燕北声的话音在暴乱嘈杂中落入它耳边,明明轻得要命,却如同细针一样扎在它心上,清晰可闻:“傻子,恨吗?想看看,他到底是谁吗?”

想啊,怎么不想,煞物被周身的痛楚烧红了眼,眼前的人偏生不自知地一把火一把火往上加,烈火焚身,终于,煞物控制不住地长嗥一声,自湖底奔向长空,两侧岩壁霎时爆裂开来。

湖底平石巨动,那些紧紧禁锢着煞物的磐石被猛地炸开,竟生生在甬道开出一道巨大的裂口,湖水成漩涡状急速转动,水位升高又降低,像是发了疯。

那些数不清的灵识在同一时刻终于得到解放,熙熙攘攘的黑影如同蜂涌,裹挟着哭喊接二连三地往上跃出,风声与轰鸣声齐发,蒲炀在一片混乱中看见燕北声对他点了下头。

煞物为山,灵识为牛,借凶煞之力,解放上千灵识,这是他们提前说好的。

而蒲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灵识挣脱束缚出笼的刹那,将他们牵制后带回青山。

一条长可延伸数百米的银索在岩石坍塌的瞬间绕过整整一条甬道,蒲炀阖眼,脑海中浮光略显,诀语出心,那些哀怨的、叫声凄厉的黑影于火光中逐渐平静,翻腾的湖水覆底,在空中掀起横至百米的屏障。

水与火的交融在此刻达到彻底。

哭声、喊声逐渐被包裹,来自灵识以外的喃喃低语如巍峨高山之白雪,汩汩作流,炸裂的甬道慢慢恢复平静。

蒲炀没有这样的记忆,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理所当然的熟捻,仿佛出自本能。

长空鹤声一道,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星光兀自增亮,北斗以外的星宿移至崖上奔向青山。

蹲在墙角的庆春此刻闭上了眼,仿佛进入了深眠。

燕北声目光随着那抹鹤影落入崖外,雨声初歇,星斗满天。

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蒲炀灵识离体,空余一腔躯壳,燕北声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干净平整的平地上,才分过一点眼神给了那头怒火横生的煞物。

原本他估计蒲炀在,行事不像往常那般乖戾狠辣,可现在蒲炀没在,那他便毫无顾忌。

煞物体内水火交战,像是一个寒冰之外的火炉,被灼烧烘烤着,它毫无章法地想要摆脱折磨,可束手无策。

一声冲破天际的长鸣,煞物满眼戾气地盯着眼前的人,长而粗壮的触角蠢蠢欲动,可待人一抬眼,它却又顿住了。

那是双毫无情绪的眼,看着自己,像看着什么死物。

几千年来外界一直传闻北域的燕始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没什么同情心,也不讲究功德,这其中真真假假难以辨别,可有两句至少很对。

一是心狠手辣,一是同情心匮乏。

总归是些残害人间的东西,打入地狱与魂飞魄散差别不大,而且地狱他去过,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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