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冼偏开头,他实在忍不住,捂住眼睛,泪如雨下。
江诏红着眼眶,轻声笑了下:
你看,你虽然不肯接受我,却依旧因为心疼我,哭成这个样子。
陆冼,你真的好爱我,可惜不是对爱人的那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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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江诏没敢跟陆冼再说一句话,生怕他哪句话说不对,又惹他哥伤心了。
陆冼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
直到吃完午饭,他在床上睡了一觉,直到下午三点才起。
陆冼心里乱糟糟的,又做不到完全冷下心肠,不理江诏。
在对待感情这方面,江诏似乎比他还有经验。
不过说起来,他也没谈过,怎么处理这种感情,他的经验本就是零。
是个人好像都比他强。
陆冼一脸郁闷地打着哈欠去洗漱,他刚洗完,路过客厅时,被江诏叫住。
“哥,你怎么样都好,不要有负罪感,我反正铁心铜肺,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觉得痛的。”
不会才怪。
陆冼默默地想,真不会痛就不会写那么多矫情的情书了。
陆冼手放在卧室门把上,嗓音沉重:“过两天我要出差,可能要待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你别来找我,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冼说完,把门打开,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给江诏丢去一把钥匙。
“新门锁的钥匙,两个星期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陆冼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别误会,我不会喜欢你,我只是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要怎么面对你。毕竟以后,总有见面的时候。”
陆冼语调冷淡,显然还在气头上。
江诏坐在沙发上,郑重点头:“我等你。”
三天后,b市。
“今天我们继续来上理论课,从事文物修复这一行业,最重要的就是耐心。说实话,这行业工资不高,普普通通工薪阶层的水平,想靠这门手艺大富大贵,很难,但是养家糊口,吃饱穿暖,过上小康水平,还是可以的。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做。”
教室里不禁有人好奇道:“老师,你工资多少?”
陆冼实话实说:“一万出头。”
“才一万?”班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能考上北大的,家里非富即贵,极少数是山窝窝考进来的穷苦学生,在他们的认知里,清北毕业,一月才拿一万块钱,简直少得可怜。
更何况陆冼已经做到了行业顶尖,行业顶尖才拿这点工资,这行业还有什么盼头。
学生们心直口快:“我去,我以后肯定要转行!”
“正常的,”陆冼倒是见怪不怪,“文物修复很缺人,门槛比较高,结果工资又不高,毕业后能考上博物院考古队之类的事业编,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然而每年能考上的,少之又少。还有很多已经考上了的,也受不了艰苦的工作,要辞职。能一直坚持下来从事这行业的,简直凤毛麟角。你们都是国家顶尖人才,就算以后转职了,也能在其他行业做出一番风采来,挺好。不过——”
陆冼停顿一下,敲了敲桌子:“我代的这门课,你们谁都不许挂科,不许翘课,不然一律扣学分!现在开始点名。”
一个班里,拢共才二十四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签到工具,直接数人头就能很快数完。
这大概就是一个专业学生少的好处吧,点名方便。
防止有人代课,陆冼扫视一眼全班,淡淡开口:“把学生证拿出来,我一张张看脸。”
学生们顿时都惊了,除了少数几个人,大多数学生脸上都带着笑,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赶紧把学生证拿出来。
果不其然,陆冼果然抓到几个别班的学生。
那几个代课的学生还挺要脸,他们压根没想到陆冼会来这一招,他们连被代课学生的学生证都没有,只能拿出属于自己的学生证,灰头土脸地回一句:“我走错班了。”
陆教授十分大度:“没关系,可以旁听。”
学生名单上还有好几个学生没点到,陆冼拿着名单继续往前走,突然停下脚步。
他沉下眼睑,问道:“你学生证呢?”
那学生把鸭舌帽往下压一下,遮住自己的脸:“忘带了。”
陆冼立刻转头问班委:“你认识他吗?”
班委实诚地摇摇头。
陆冼拿着名单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故意把名单拿高,不让这学生看见。
这学生犹豫了下,回道:“子涵?”
班里顿时爆发雷鸣般的笑声:“我们班没有叫子涵的。”
这么大众的名字居然都没有吗?
那学生囧了下,最终无奈叹气:“我没考上。”
班里顿时笑声不断。
这学生解释道:“我偷跑进来蹭课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