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张了张嘴,想要好好解释一通,可话到了嘴边,又叹了口气。
还是等年后再说吧,反正离婚期还有一段时日。
从小到大,她就没少从祖母口中听到过,对不起她娘,所以她也知道,祖母因为母亲的事,心中始终有心结。
大过年的,还是让祖母心情好些吧。
苏幼月没有开口,苏老夫人却是忍不住提起了当年:“当年你娘为了给祖母和你爹引开那些流匪,才跌下了山崖……这些年祖母时常在想,若是那日没有要上山祈福,也就不会遇到那群乱党,你娘也不会出事……”
纪神医到了
“你娘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有才学,有远见,有胆识,有谋略,容色也是咱们燕京城里一等一的好,当初真是一家女百家求,你爹差点都娶不到你娘。”
苏幼月默默听着,不由努力想象着母亲的模样。
可她无论怎么想,脑海里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怎么都想象不出来母亲的脸。
尽管心中失落,她还是先安慰祖母:“母亲在天有灵,看见我们家里过得好好的,一定也会欣慰的。”
母亲到底如何想,她已经无从得知。
但她想,母亲当年为祖母和父亲独自引开流匪时,一定是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吧。
苏老夫人长叹一声,点点头:“是了,你这婚事落定,你娘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也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苏幼月汗颜,怎么又扯到她婚事上了。
好在祖母也没有说太久,很快又说到了别的事上,她也得以松了口气。
等从福寿园出来,苏幼月还没回到紫藤苑,丫鬟夏花就匆匆跑来说道:“小姐,谢大人府上的侍卫来,说谢大人请小姐到苏记酒楼一聚。”
苏幼月怔了一下,旋即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一趟。”
去了也好,正好这一趟把她的想法给谢渊说清楚。
收整了一番,苏幼月就到了苏记酒楼。
进了酒楼,她先问了贝王爷不在,只有谢渊在自己的雅间,才放下心来进去。
雅间里茶香袅袅,除了谢渊之外,还站着一个青年,苏幼月认出来是他身边的折影,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会儿。
今日跟在谢渊身边的,是暗卫,难道他今天找自己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幼月进来后,男人才缓缓转身,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停,而后没有多语,直接吩咐道:“折影。”
折影立刻会意,几步上前,从另一侧屏风后扯出来了一个人。
没想到,这屋里居然还有人,一时间,苏幼月几个不由齐齐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双手被绑起来的女人,女人的嘴也被用宽布条勒紧,唯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眸子愤怒地瞪着屋里的几人。
她身上的衣裳灰扑扑的,似乎好是赶了一番路,但苏幼月看见她的第一眼,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荆钗布裙,难掩绝色。
只见她脸上虽有疲态,但肤色如雪,黛眉明眸,顾盼之间,怒火重重,但更显明艳姿容。
“谢大人这是何意?”苏幼月不由疑惑。
正除夕,谢渊把她叫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个陌生的女人?
谢渊又看了折影一眼,青年便动作略轻,将封了女人口的布条解开了:“纪神医,得罪了。”
纪神医?
苏幼月再次愣神,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纪神医!
原来谢渊真把人给找来了,只不过……看起来,是不太愉快地把人请来的。
女人刚能说话,立刻就火冒三丈道:“你们不顾我的意愿千里迢迢把老娘绑到这来,还想让老娘给你们治病,我呸,你们做梦!”
“……”
没想到,纪神医生得如此貌美,却是这样的火暴性子,苏幼月一时间沉默了。
谢渊能把人请来,她是真的很感激,但,他也没说是这种方式啊。
“纪神医,先前我手下的人为了完成任务,言行是粗鲁了些,在下在此道歉。”谢渊起身,“倘若纪神医能治好在下未婚妻的腿,在下愿奉上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
苏幼月身后的锦儿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万两黄金?
那得有多重啊!她怕是把满院子的姐妹加起来都搬不动呀!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她当年的卖身钱也不过三两银子,这一万两黄金,能买好几万个她了!
原来自家未来的姑爷居然这么有钱!
这可比从前那个陆家的姑爷有钱多了!从前那个姑爷还得靠小姐接济呢!
锦儿现在都想跑去陆家人面前炫耀一番了。
苏幼月也不由愕然,上辈子,她最有钱的时候,倒是也能拿出来一万两黄金的。
但那也是全部身家,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的,就算是为了治腿,她也得考虑再三,不可能这么一口应下。
若真是要做诊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