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于丝蝶也走了。
游朔站在那里,看着杜蕊,问她:“刚才秦锐志和你说什么了吗?”
杜蕊刚想要张嘴,就看到这位掏尼·游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里意有所指。
到了嘴边的话就愣住了。
掏尼·游朝着她笑笑:“你也没听清啊,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就是下班打个招呼,我们明天早上碰到他再问问他吧……你不加班吧?正好带我熟悉一下楼下附近的环境?”
杜蕊被他说得心中一动,又被连着催,不知不觉就拿了包跟着下楼了。
掏尼·游的一张嘴,一路叭叭着,从楼上到楼下,又到公交车站台,就没有一秒钟是停的。
最后直到上了楼,杜蕊才想起来秦锐志让她做表格的事情。
这不是第一次,最近秦锐志总喜欢这么干。
再想到中午她椅子上被人恶意粘了口香糖这事。
杜蕊觉得心累,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她进秦氏工作已经一年多了,这期间,秦锐志和她一直是同一个办公室,他虽然说从来就不正眼看自己,但是也不会针对自己。
大家是正常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同事关系。
杜蕊细想了一下,秦锐志对她的针对,好像就是最近?
真是头痛。
想了半天,杜蕊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和秦锐志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两人真的没有什么交集。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秦锐志这人,本来就怪怪的,谁知道她说的哪一句话得罪了他。
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她没做的那三张表格,明天上班要怎么应对。
不用想都知道,秦锐志肯定会跳出来指责她。
杜蕊不想加班,但是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争吵,她真的很累。
在要不要调头回去加班这个事情上犹豫,一直犹豫到了家门口,她都没犹豫出个结果来。
她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别人的活凭什么丢给她干?
如果不是不想干,刚才在公司的时候,她也不会被掏尼·游一带就带走了。
算了,还是先做饭吧,等会儿,她还要去医院给妈妈送饭。
杜妈妈这几天又住院了,杜蕊得医院、公司、家里三边跑。
杜妈妈的胃口一向不怎么好,医院里订的饭杜妈妈一向是撑着也吃不了几口,杜蕊回到家就开始炖汤,希望妈妈能多吃点,补充点营养。
杜蕊钻进厨房就开始忙,忙完又赶着去医院,去了晚上就不回家了,在医院里陪床。
这样也能省点钱,就是医院那环境吵闹,她自己休息不好。
医院里,杜妈妈不舒服,吐了一次,不小心吐到了床上,杜蕊只好又开始收拾。
等到折腾完所有的事情,她能躺下来,她早把秦锐志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净。
然而这一觉躺下去也不得安生,四人间的病房里,打呼的,磨牙的,还有半夜反反复复起夜的。
靠着杜妈妈那床是个快70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半夜开始哭,凄凄惨惨戚戚,直往人耳朵里钻,陪床的护工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愣是没醒也没劝,由着人哭了一个多小时。
杜蕊和病房里其他醒着的人一样,跟着辗转反侧,最终一言不发。
杜蕊一早起来,去给妈妈买了早饭,然后自己回家了一趟,换了衣服去上班。
累。
真的好累。
进到办公室,杜蕊往自己的工位上一坐,感觉已经没了半条命。
“早啊,蕊姐。”
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对着她打招呼。
她立即打起了精神,用力吸了一口气,说:“早啊……”
声音是熟悉的,但是想不起来是谁,抬头准备看一眼——
一身黑的大高个,顶着两肩膀的黑色鸟毛,五颜六色的头发贴头皮在脑后束了个小啾,经过发腊和定型水洗礼的头发,散发着某种类似油滑的,苍蝇站上去都能滑折腿的光泽。
黑色眼妆,眉头和眼尾晕了红,还有大黑唇。
杜蕊:“……”
她能认出来这是掏尼·游,她的新同事,只是这嘴,真的一时半会儿闭不上。
掏尼·游像是没事人一般,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打扮夸张。
他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对着每一个向他投来奇怪眼神的同事微笑,打招呼。
因为他的坦荡,看向他的同事反而觉得自己这么盯着人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人家不过是穿得……奇特了点,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办公室里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气氛。
直到,秦锐志出现。
掏尼·游从坐到工位上后,就有些百般聊赖的状态,一下子切换到了鸡血档。
“锐志~你来啦~”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