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为了给别人多挣点聘礼连命都差点丢了,哎!可怜我这辈子是遇不到这样的人了,是我不配吧!”幽怨的气息弥漫散开。
邢南僵直笔挺的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就觉得黑夜太过漫长,怎么还不天亮?他好想下地干活,他爱割麦子。
随后几天邢南都夹着尾巴做人, 只要他一开口说话,裴玖就幽幽的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看的他浑身发毛。
收完了麦子,邢南抢着要跟邢阿娘一块去看铺子, 平日里他都巴不得天天在家能跟裴玖待在一块。
早上出门的时候, 把小崽子们都抱上车后, 裴玖幽幽的开口:“时间久了, 腻歪了啊!”
邢南听的头皮发麻,朝裴玖露出讨好的笑容,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却让人给躲开了,附赠一声冷哼。
“好夫郎, 我回来给你”
“三小子, 咋还不走?”
邢阿娘在车厢里催促。
裴玖强忍住不让自个儿笑出来, 冷冷道:“快走,我回去了。”
进了院子, 在邢南看不到的地方裴玖不忍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爽朗大声, 邢小妹正洗着脸被他给吓了一跳。
他朝邢小妹摆摆手:“你洗你洗, 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三哥那个傻样,让他下回再气我。”
他已经不是以前胆小腼腆的那个裴玖了, 他现在是裴·纽祜禄·玖。
邢南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邢小妹听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她三哥啥时候又气三哥么了?她咋不知道?
下午接上散学的小崽子们邢南闷头往家赶, 活生生把牛车赶出来马车的速度,行驶速度一快, 牛车更是颠簸,小崽子们在车厢里坐都坐不稳定,邢阿娘刚扶稳这个那个又歪倒一边,扶住那个,另一个又躺了下去。
小崽子们被颠来颠去还觉得挺好玩,邢阿娘受不了了,屁股底下的垫子都挡不住硌人的车板,尾椎已经被撞的生疼。
她拨开车厢帘子,“咋赶这样快?车厢里头都快颠成一锅粥了,你慢一点,家里又没什么急事。”
家里是没急事,他有急事啊!
小夫郎已经好几天不准他挨着睡,还天天都用冷幽幽的眼神盯着他,他是浑身都难受的不得劲,这不上赶着今天到镇子里看铺子,偷摸买了小礼物急着回家哄夫郎。
“咯咯咯”
“咚啪”“哎呦”
小崽子们闹哄哄的在车厢里撞来撞去。
邢阿娘听到撞击声赶紧退回车厢,“哎呦!小宝贝,撞疼没有?快让阿奶看看。”
邢南松了松手里的缰绳,到底没再一股劲儿的赶车,颠簸平缓下来,小崽子们还不大乐意,朗儿板着脸像夫子一样训斥了两句他们才安分下来。
临到了家门口,邢南反而是不着急了,把小崽子们抱下车后卸下盆盆罐罐又把牛车牵去后头卸了车厢给牛喂食喂水。
邢阿娘好一会儿都没见邢南来前院,心里正纳闷,路上赶的还挺急,这会儿又不见人影了。
在后院井口边清洗罐子的裴玖也等着呢!出门前邢南的话只说了一半,等他回来,然后呢?
洗一会儿罐子裴玖就抬头朝巷口的木门看一眼,这么久咋还不过来?他在牲畜棚子那点数不成?
等的裴玖都不耐烦了,他给罐子过了一遍清水提了放在一边晾干,起身往围兜上擦干手上的水珠,轻哼一声瘪着嘴往前院走去。
“吱呀”
身后木门被人推开,他转头不转身,跨进来的高大汉子看到他咧嘴就笑,一只手还藏在身后。
邢南一副憨傻的样子让裴玖心里那点不耐烦没了踪影,嘴角微微上勾,又被他强压的下垂,继续瘪嘴幽幽的盯着人看。
反着着头用这样的眼神看人还挺吓人的,得亏是白天,这要是晚上,能给人吓晕去过。
“看。”邢南大步走近一只手把裴玖掰的站正,随后变戏法一样,藏在身后的那只大手拿着一束开的正艳丽的野花怼到他脸前。
各色野花,长短不一的被拢成一束,红的、黄的、粉的、白的
说实话真是怪丑的。
裴玖憋着笑从他手里拿过花束,“丑死了,好好的花都让你给糟蹋了。”
裴玖眼里盛着一汪笑意,邢南巴巴的瞅着人傻笑,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子,光滑的白玉点缀着青色的纹路,簪子一头雕刻成紧促的祥云,玉簪成色算不上好,素净精巧的样式却让裴玖极为喜爱。
他起手接过玉簪,指腹摩挲着纹路,不自觉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见他喜爱,邢南放下心来,低声告饶:“那日是我不对,不该惹恼你,都这么多日了,玖哥儿,你就原谅我吧!嗯?”
裴玖轻笑一声,“你哪来的银子买玉簪?这玉簪看着可不便宜。”
“嘿嘿,一两八钱。”
好家伙,就这么一根簪子花了近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