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朵引人采摘的花，在黑夜中摇曳生姿，叫人目不转睛。

宋以明喉结动了动，手指从乔桥脸颊的弧度，轻轻摩挲到乔桥的下巴，轻声问：“只有对不起吗，没有什么补偿吗？”

乔桥眨了眨眼睛，没有躲开宋以明的手，很柔顺地仰脸望着宋以明，问：“什么补偿啊？”

宋以明顿了半秒，忽然伸手搂过了乔桥的腰，把乔桥拎起来，放到了台阶上一级上。

宋以明微微低下头，靠近了乔桥的脸，和乔桥的双眼平齐，视线从乔桥的眼睛，慢慢落到嘴唇上，低声说：“亲亲，可以吗？”

乔桥的耳朵很红, 宋以明离得太近，呼吸扑在眼皮上，温度很热, 让乔桥忍不住闭了闭眼。

宋以明抬起手, 轻轻碰了碰乔桥的脸。

乔桥的脸颊也很热, 在宋以明手心里几乎发烫, 宋以明很轻地喊了声：“乔乔。”

乔桥有点痒，幅度很小地躲了一下，才重新抬起眼睛，看向了宋以明。

“……”乔桥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垂下了脸, 把额头抵在了宋以明的肩上, 嗫嚅了好几秒，终于抬起头来, 声如蚊呐地从嗓子里发出轻轻软软的一句：“……好、好吧。”

宋以明低下头, 噙住了乔桥的嘴唇。

嘴唇印上的那一刻，两个人都震了一下。

宋以明呼吸瞬间加重了, 柔软的触感萦绕在心尖，像是有什么被点燃了。

宋以明突然变得很用力，乔桥感觉到一点儿轻微的疼痛, 嘴唇被牙齿咬了一下，乔桥拿手抓住了宋以明的手臂，那只胳膊却很强硬地把乔桥搂得更紧了。

乔桥赶忙往后仰了仰, 想叫宋以明轻一点儿，然而刚发出一个单音：“宋……”

一只手就捏住了乔桥的下巴, 汹涌的吻再次落下来，堵住了乔桥嘴里的话, 顺势撬开了微张的唇齿，企图向更深入进犯……

就在这时，一声距离很近的咳嗽声忽然从旁边传了过来：“咳咳。”

乔桥浑身一抖。

条件反射的反手一把将宋以明推开，急急忙忙地想往后退，结果脚后跟绊到台阶上，整个人往后栽倒过去。

好在宋以明及时搂住了他，乔桥才避免了后脑勺磕在台阶上摔成傻子的可能性。

来人已经从路灯背后的树荫下缓缓走了出来。

乔桥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脑子有点发懵，全靠宋以明的胳膊才能站稳。

宋以明抱着差点飞出去的乔桥，拿手顺了顺他的后背压惊，又揽着乔桥让他靠进怀里，手轻拍着脊背，才垂眼看向走近过来的人。

那人背着手，脸上的表情绷着，看起来是一副很威严很严肃的模样。

“爷爷。”宋以明忍住了没去揉眉心，语气尽量平缓地问：“您大晚上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板起了脸，理直气壮地说：“家里聚会你带了个小男孩儿回来，我能不来看看？”

“我早跟你说过，你谈恋爱我不会管你，但是你给我懂点分寸，亲戚们都还没走，站在大门口就敢卿卿我我，还是跟个男孩儿，你自己想想合适不合适？”

宋以明缓缓说：“偷听墙角，好像也不太合适。”

老爷子怒从心头起，瞪了宋以明一眼。

老爷子其实是有点尴尬的，毕竟确实是偷听了孙儿的墙角……但是老爷子也是要面子的，哪儿能承认自己有问题。

老爷子又咳嗽了一声，压着嗓子说：“进屋里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宋以明垂眼看了眼怀里的乔桥，想着刚才那个未尽的吻，喉结动了动。

但终究是没办法再继续了。宋以明无声地叹了口气，半揽着乔桥转过身上了台阶，往楼里走进去。

一楼客厅里，女佣端了三杯茶水过来，轻轻放到桌上，又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

被宋以明牵进来的乔桥终于缓过了神来，过河拆桥的不让宋以明再碰他，不仅从宋以明怀里跳了出去，还挪到沙发边上，坐的离宋以明老远。

虽然被宋以明又重新拉回了怀里，但是依旧不死心的一直扭着头偷偷掰宋以明的手，很不情愿的模样。

老爷子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问：“你们俩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乔桥闻言抬头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的视线也正好朝他扫过来。

“……”乔桥嘴唇动了动。

“您指的是什么开始？”在乔桥打算开口的同时，宋以明接过了话音，淡淡地开口说道：“如果是恋爱的话，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乔桥吞了吞口水，侧头看了看宋以明。

老爷子视线不移，依旧看着乔桥，笑眯眯地说：“还没到恋爱的地步，就已经开始接吻了，你们年轻人现在的想法，我们这些老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到了如何，不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