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云，你的异能等级是多少？”

萧子濯浅色的眸子看向许云，他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透明。

“组……长。”

萧子濯抿唇：“我曾判断你的异能等级在a级四等左右，但若是以此等级，或许手术能够成功，但成功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所以，你为什么要说成功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随着萧子濯的声音落下，许云只能低头看着地面。

双唇抿直，许云的呼吸乱了一片。

他从未小瞧组长，但此刻他还是估计错了。

深吸了一口气，许云抬眸对上萧子濯那双浅淡的眼睛。

那双浅色的眸子如同最纯洁的琉璃，剔透而又澄澈。

许云的声音有些哑，也有些浅。

“组长，一切等手术结束后再说，好吗？”

低垂着脑袋，许云不确定组长是否还会接受自己手术。

如果组长真的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

那么手术风险对组长来说是极大的。

一个被怀疑的人，怎么能进行这种致命手术呢。

忽然，许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揉了一下。

萧子濯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柔和。

“走吧。”

许云怔愣地抬头，他杏眼睁大，一脸不可思议道：“组长……”

萧子濯看着许云，薄唇抿直：“许云，你是我愿意相信的人。如果我输了，那也心甘情愿。”

许云只觉得心中忽然多出了某种感动，这种感动蔓延开来，将他的四肢百骸浸润着。

“而且许云，我很不希望，你是那个人。”萧子濯看了许云一眼，大步向前。

许云心中一跳，他赶了上去。

“……组长，你在说什么？”

萧子濯脚步一顿，青年的长睫抬起，声音平淡。

“若是那个人的话，必定经历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痛苦，他必定经受过无数磨练，直到能够承担起他的力量与他的责任。”

许云听后只觉得呼吸一窒，他愣愣地看着前面的萧子濯，杏眸很软，却也显得有些傻。

萧子濯回眸看向许云，他看着青年曾经婴儿肥的脸颊渐渐削瘦了下去，原本天真的眸子里似乎多了某种不知名的沉重。

“许云，你永远是站在人类这一边，这便够了。”

声音轻柔仿佛天边的云彩，风一吹却又散了。

许云不记得他是怎么来到的地下实验室，只是他觉得自己与组长之间的气氛变了又变。

取出培养皿中的基因物质，许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看向萧子濯，抿唇道：“组长，这个过程必定极度痛苦。”

生生剥离神经的痛绝对残忍至极，可却又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许云觉得他与萧子濯都在压抑着什么，这极致的压抑仿佛地上的岩浆，在汩汩流动。

“开始吧。”萧子濯道。

许云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平躺在床上的萧子濯。

青年的身材修长高挑，漆黑的发在白炽灯下泛着淡色的荧光。

许云心中酸涩，因为神经系统的原因，这次手术并不能进行麻醉，这也意味着，萧子濯会在清醒中经历这一切。

深吸了一口气，许云将所有的医疗设备全数搬出。

长刀握手，许云的动作干净利索，同时他全面调动自己的异能，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异能的等级。

当初面切口切开后，接下来便是进行细胞的剥离。

全力控制着异能，许云同时将培养好的活性物质全面注射进细胞内，而当全部细胞注射入进时，许云感觉床上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真正痛苦的才刚刚开始。

细胞的剥夺与取代是个很疼痛的过程，更何况原先的物质已经与神经进行了完美的融合。

强迫剥离甚至比剜心之痛更加恐怖。

垂眸对上萧子濯的眼睛，许云能够感受到组长的忍耐与极致的痛苦。

冷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

为了防止组长把自己的唇咬烂，许云早已在萧子濯的口中塞入了纱布。

将其四肢固定好，剩下的便是等待细胞取代细胞的过程。

许云一面观察着细微镜中的情形，一面时刻注意着组长的神情。

只见萧子濯的眸光渐渐失去了焦距，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泛出了水雾。

雾气随着狭长的眼角蔓延在皮肤上，那雪白的皮肤也沾染了痛苦的红晕。

许云知道组长能忍，但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能忍可以解决的了。

这种痛苦许云能够想象的到，他甚至都不忍心去看床上的人。

努力屏气，将其他情感剔除，许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只把自己当作一个医士。

他尽可能冷静地观察着情况，当看着靶点一个又一个对接时，他心中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