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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7 / 11)

“熊瞎子是什么意思?”

他笑,“你先解释一下,你是不是富婆?”

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有点气愤。我把包扔在桌上,“富婆就拎这种a货啊!”

这桌上唯一的女士,穿白貂露大长腿的那位美女——姑且叫她白貂吧。白貂拿过我的包看,点头:“哎呀,还真是假的。”

她抬头,问我:“但你这包假得挺真啊……”

我马上忘记了不愉快,视她为知音,跟她分享了这家淘宝店,迅速建立起友谊来。

〔五〕

一来二去,我明白过来,原来这伙人都是郝泽宇的艺校同学,他们在皮草店门口遇到,以为我是包养郝泽宇的富婆,本来想把我扔那儿,但领头大哥觉得,我也要受教育,就把我接过来了。

我倒是不计较我像富婆或者熊瞎子,就是他们请吃饭这阵势,太像绑架了。大家都挺不好意思的,我端起酒杯,平复群众们的内疚,“不怪大家,怪我!我太胖了,太适合当肉票了!”

他们赞:“弟妹真敞亮。”

“是,我是长得挺宽敞的。”

郝泽宇跟我解释,“人家夸你呢,敞亮就是大方真诚的意思。”

我恍然大悟,“东北语言真是博大精深。”

听到我这话,众人都很高兴,“押送”我过来的平头壮汉,教我一句东北八级专用语:“剥了盖卡秃了皮。”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剥了盖——膝盖的意思;卡——摔的意思;秃了皮——皮被蹭没了。我在北京,遇到十个东北人,八个都教过我这句——剩下两个,成了我男朋友。作为前任、现任东北家属,我得给人面子,扮作天真无邪,问到底什么意思呀?

他们如此这般说——说的还没我的版本通俗易懂呢,我假装有趣,抚掌大笑。

白貂搂住我,说我真有意思,真喜欢我。按照郝泽宇的辈分,我得管她叫大嫂。

白貂大嫂算是东北美女的代表吧,高大白,皮肤没那么细腻,高鼻深目,跟混血似的,我可惜她没当明星,她说她也当过啊,当年艺校毕业,她考上辽宁省芭蕾舞团,万中挑一,也跟明星差不多啦,不过就待了一个月,她就回来了。

我好奇问为什么,这时领头大哥从厕所回来,特有爱意地摸了一下她脸。她皱眉头:“洗手了吗你就摸。”

大哥眉目里全是调皮:“你还嫌弃我啊。”

我大笑,东北情侣的恩爱模式是这样的啊,宠溺中带着傲娇。

我继续上个话题,问白貂大嫂,为什么不在芭蕾舞团待着了?

白貂大嫂似乎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专心给领头大哥扒蒜,说现在多好啊,有生意、有男人、有朋友,比跳舞开心多了。说着,她把蒜塞到领头大哥嘴里,领头大哥嘴里嚼着蒜,亲了白貂大嫂一口。

她抱怨着:“都是蒜味。”但抱怨里也充满着爱,我支着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没想到郝泽宇也在看,我俩相视一笑,拿起酒,碰了一杯。

桌子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我强撑着,喝倒了几个东北男生,算是为北京姑娘长脸了,我心满意足地去厕所走走肾。

女厕所,一小姑娘吐得天长地久,我等不及了,看看周围没人,偷偷溜去男厕所。我在隔间里正舒畅着呢,外边进人,我连忙小心尿,怕被人听出来我是女的。我笑了,通过撒尿声还能分得清男女?我真是喝多了。

隔间外面,有人说话。

“福子真不错。”

“我的人,当然好了。”

我听出来是领头大哥和郝泽宇的声音。哟,背后领头大哥还能夸我,看来我今天表现是真不错。

领头大哥继续说:“人是不错,不过我还是没搞明白,你怎么找她呢,不般配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听到郝泽宇说:“我觉得挺般配的呀。”

“你跟我说说,哪儿般配——老弟你别误会,我不是对福子有意见,我喜欢福子,但我就是搞不明白……”

郝泽宇打断他,说:“大哥,你记得你说过,嫂子是你的救命稻草吧。”领头大哥似乎沉默了。郝泽宇继续说:“以前我不明白,男欢女爱搞得跟报恩似的,有什么意思?可我现在明白了,福子也是我的救命稻草……”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也许应该推开门,大喊一声:救命稻草在这儿呐!然而我不胜酒力,竟然蹲在马桶上睡着了!

再醒过来,隔间门被咣咣地敲,外边有男生喊:“干啥呢!掉厕所里啦?”

我睡眼惺忪地开门,说对不起,把对方吓一跳。这时白貂大嫂进来了,“你怎么跑男厕所去了,郝泽宇到处找你呢,可担心了!”

出去见郝泽宇,我抱歉地笑笑,“喝多了,跑男厕所去了,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大家见我这样,说散了吧,结账时,我又活跃起来,跟领头大哥抢着结账,看上去像是打架,郝泽宇知道我的脾气,劝说:“让她结吧,今天她要不结,能死在这儿。”我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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