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笑了一下没解释。
穿过大厅,走出门诊大楼,韩刚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辰不知道韩刚指的是他接受不用替身还是指他自己脱臼复位,不过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必须这么做?”
“为了做自己。”
这句话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人嘴里,也可以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转瞬即逝。这样的年轻人韩刚看的太多。
他看着傅辰,想起初入演艺圈的自己。他曾为这句话付出过多少惨痛的代价。
有一天,傅辰也许会变,但至少现在,他还是他自己。
韩刚一拍他肩膀,调侃道:“医生说的没错,你小子是真有点虎。”然后大步向前,喃喃道:“做自己,做自己好啊…”
傅辰微笑着与韩刚并步前行。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没有导演的刁难训斥,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意外受伤,连秦樾都在杀青前三天突然离开了剧组。
可傅辰真的算是赢了吗?他没有。他只是以一种不得已的自毁方式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小心翼翼维护着他的尊严与爱情,这实在说不上是一种胜利。
他仅仅只是摆脱了秦樾。
杀青那天晚上,傅辰请韩刚吃了一顿饭,当然也少不了高潼。
义字当头的高大少感觉这戏拍的憋屈,韩刚告诉他这就是演艺圈。
“你可以做的,傅辰不能做,我们每个人生下来就不一样。”韩刚酒至半醺,嗓门提的有点高,撸起袖子给高潼看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旧伤疤,醉眼惺忪的笑了笑:“明白吗,大少爷?”
高潼忿忿不平,抓他满头骚毛。
冬日疏淡的阳光轻轻落在街道、行人和归家的汽车车窗上。傅辰透过车窗看外面逐渐熟悉的景色。
回家了。他打开车窗,在清新冷冽的空气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保姆车沿锦州新区的主干道疾驰,轻车熟路开往星辰书吧。
“先走了,回头找你。”傅辰拿起行李箱,急急忙忙下车。
高潼一把揪住:“急什么,等会儿啊!”
傅辰被他揪住双肩包,一个踉跄跌回车里,皱着眉不耐道:“干嘛?”
“张哥,东西拿过来。”高潼一手从助理张哥手里拿过一个袋子和一个牛皮纸袋,一手还拽在傅辰包上:“这玩意儿你收好。”
袋子里是一张片子,傅辰抽出来一看,就是前几天复查肩膀脱臼的平扫ct,另一个牛皮纸袋上没写字。
“这是什么?”傅辰边问边打开袋子,拿出里面一大迭大大小小的纸,眉头一皱:“病历?”
“对啊,病历,你在剧组受伤的入院记录通通都在这儿。门诊的住院的,我让张哥全部给你收起来了,你可千万别弄丢。”
傅辰侧头瞥了高潼一眼,奇怪的问:“收着干嘛?”
“以备不时之需!”高潼满脸写着孺子不可教:“谁特么知道姓秦的家伙哪天屁股痒了又来撩你的骚。万不得已要打舆论战,这些东西都有用,这可都是证据。”
傅辰翻着病历,眉毛一跳:“写这么夸张?”
高潼啧啧嘴:“什么夸张,这叫酌情润色!润色知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论心眼,傅辰自认为跟高潼差十万八千里,虽然秦樾不至于对自己有那么大胃口,但是高潼的考虑不无道理,证据握在手里,有百利而无一害。
“行,我会收好的。”傅辰把病历装回牛皮纸袋,再次推开车门,后脑勺写着“归心似箭”四个大字。
高潼屁股挪到车窗前,扒着车窗喊:“喂,你就不能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啊?”
“今天没空,下回请你。”傅辰脚步匆匆,头也没回,背着他挥挥手。
“切,死没良心的!”高潼抽了张纸巾,风情万种的一挥。
张哥一阵恶寒,心说宋可知道你俩这样吗?
傅辰在书吧门口站定,阳光太足,看不清书吧里面的情况。他想这个时候傅修明或许在招呼客人,或许在吧台里磨咖啡豆,也有可能在某个角落里躲闲看书。想着想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略微停顿的功夫,他意识到手里拿着的东西不能让傅修明看到。于是迅速从包里翻出车钥匙,绕去书吧后的停车位,把病历和ct塞进奔驰车驾驶座后面的地图袋里。
回到书吧门口推门进去,傅辰看到吧台里面站着一个人,略有些笨拙的做着卡布奇诺的拉花。听到声音,那个人抬起头问:“先生你好,想喝点什么?”
这是个年轻的男孩子,傅辰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自觉环视书吧,寻找傅修明的影子,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