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耳鬓厮磨的恋人,他忽视了琴酒危险的眼神,修长白皙的指节轻轻为琴酒轻轻捋平微折的衣领,然后再顺其自然不过地搭在了琴酒的肩上,顶着危险的枪口,凑到琴酒的耳边,轻声对他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我真正加入组织,也不是不可以。”
琴酒的身体紧绷。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靠近过,青年的身体与他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才会贴上,可是他的气息却已经笼罩过来,青年似乎洗完澡参加的宴会,洗发水带着香味,掺着夜晚的凉意,一股股侵入他的毛孔。
他的手枪指着唐堂,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可是他依旧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允许唐堂的靠近。
温热的说话声响在耳边,琴酒稍微走神了一下,为自己的纵容感到惊讶。
但是很快,唐堂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危险:“不过,我要是加入了组织,我一定会好好的利用都本,物尽其用的榨干他最后一滴血!”
琴酒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只是不等他回应,忽然,凑在他耳边说话的唐堂猛然转身,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脸颊。
肌肤被碰触利齿的碰触的危险感顷刻间袭击了琴酒的心理防线,他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手枪,想要开火,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不能杀死唐堂。
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真的会走火!
琴酒后知后觉的生出一股愤怒,这个家伙就仗着他不能杀他,然而很快,他的这股愤怒就被脸颊上的痛意转移了。
唐堂是真的下了死口,仿佛恋人般抱着他,锐利的牙齿却死死咬住了他的脸颊肉,仿佛要啃到他的骨头,锐利的疼痛丝丝缕缕传来,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唐堂!”琴酒眼中闪过戾气,调转枪口,想要先把唐堂的腿打废。似乎察觉到危险了,狠狠咬了他一口的青年如啃咬时般迅速,他又干脆利落地松开了口。
松口后,仿佛安抚般,唐堂轻轻舔舐一下了那淤痕渗血的伤口。
琴酒握着的枪口一顿,只觉一股电流闪过,让他莫名僵住了。
轻笑声穿过耳膜, “多谢款待。”
青年缠绵温柔的语气,好似不是咬了他一口,而是给他留下晚安吻的恋人。
炙热的口腔离开,脸颊只剩下湿濡黏腻又胀痛的触感。
琴酒危险地眯了眯眼,看着退回安全位置的唐堂,他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擦了擦脸颊。
丝丝血迹从伤口渗出,因为粗暴,伤口的痛感更加明显。
琴酒冷笑看着唐堂。
夜风把唐堂的头发吹得凌乱,最后一丝洗发水的香味绕过琴酒的鼻尖,又飞快散开,快得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这个男人在勾/引他!
琴酒想起手机短信上,唐堂不会勾引人的说辞,心中的嗤笑几乎要溢出喉咙。
这还叫不会勾引,咬在脸颊的痛感仿佛挥之不去,可恶又恼人。
他越过唐堂,看向了站在车门前,车灯后的黑色身影。男人高大的身影隐藏在灯光后面,他看不清都本的神色,但是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一直投注在唐堂的身上。
他知道,唐堂无论凑到他耳边说话还好,还是作出眼前这幅亲近的姿态也好,全都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要他和都本自相残杀。
可恶的男人。
唐堂就是故意的,虽然他和都本不是琴酒误会的那种关系,但是只要琴酒还误会一天,他的所作所为就会让琴酒无法自抑地猜测都本的心理。
种在一个人内心的隔阂,也是隔阂。
“下次见琴酒,我很期待下次你的选择。”唐堂微笑,转身,脸上的笑容又一点点收回去。
他神色冷漠地向都本的方向走去。
都本静静地站在车旁,似乎看了他很久。
他越过车另外一边的诸伏景光,迎着灯光走向都本。
诸伏景光站在都本与琴酒之间,他呆住了,目光呆呆地落在唐堂身上,跟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转动。
脚步声沙沙,强光般的灯光照亮一小片漂浮的灰尘,诸伏景光怎么也无法忘记刚才站在黑暗中看到的场景。
黑暗中,虽然光线不太明显,但是他可以明显地看出,唐堂上前,抱住了琴酒。
抱住琴酒?
向来以冷酷著称的琴酒不仅没有推开他,两人耳鬓厮磨,似乎还说了什么悄悄话。
他们之间的对话隐隐绰绰地传过来,被风揉碎,两三个字音,他听不清是什么内容,却能感受到唐堂语气中的缠绵温柔。
诸伏景光发觉这一点时,眸光都震颤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一个多小时前,他站在门外,和萩生听到了唐堂和零的对话,唐堂是萩生喜欢的人对吧!
他刚知道唐堂是萩生那个多年的暗恋对象,下一秒,事实又告诉他,唐堂先生和琴酒的关系暧昧。
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