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安室透打断了唐堂脱口而出的侮辱。
他真的生气了,青年漂亮的面容在说出这些话语时冷酷又恶毒,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唐堂以前觉得他笑容太假,此时看来,那笑容虽假,却也比他这幅模样顺眼许多。
他今天真的以为唐堂遇到困难了,还想帮助他。
“萩生值不值得喜欢,是我决定的事情!”
安室透压抑着怒火,他想起萩生在细枝末节对唐堂的在意,想起萩生提起唐堂时便不由自主柔软下来的神色……
在萩生的心中,唐堂是他美好回忆的组成,甚至可以说,因为唐堂,才诞生现在的萩生,他与唐堂相处,即使被唐堂厌恶,被唐堂排斥,萩生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时刻注意距离,没有做出让唐堂厌恶的,过分靠近的举动。
可是唐堂却说出这种话,如果萩生知道该多么伤心。
唐堂冷冷看着安室透生气的神色,他真是好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
在别人痛苦愤怒的神色中,汲取到由衷的愉悦,他眼眸微弯,继续挑衅地问道:“所以,他是怎么讨好你的?”
“你是故意的吗?”安室透气极反笑, “你为什么不能尊重别人的心意?即使没有办法接受,你可以拒绝。萩生是认真地喜欢着你,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轻蔑的态度对待别人的心意?”
安室透努力维持冷静的声音隐隐透出房间。
门外,诸伏景光悄悄窥探着萩生的神色,他只是不放心萩生,所以才跟过来,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萩生真的和唐堂认识,零竟然真的喜欢萩生,萩生一直以来喜欢的人竟然成了组织内的人。
这三个真相接连冲击而来,诸伏景光大脑都要宕机了,有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哪件事情感到震惊。
而令人最难受莫过于唐堂对萩生的羞辱,那些话太严厉了,并且和他们认识的萩生完全不同。
即使站在门外,没有直面唐先生的讽刺,诸伏景光依然为对方话中对萩生的侮辱感到生气,对零的愤怒感同身受。
是的,不喜欢拒绝就好了,为什么这样侮辱萩生。
别人的喜欢并不是你可以肆意侮辱打压别人的资本。
愤怒中,他又想到唐先生的话说的那样难听,哪怕是他这个旁观者都感到生气,那萩生呢?
诸伏景光关心地看向萩生,和他的愤怒相比,萩生依靠在墙壁上,显得很平静,发丝的阴影落在他脸颊,景光以为他会伤心,然而看到萩生阴影下的脸庞,他却不由愣住了。
因为……萩生竟然在笑。
他唇角微弯,不像是气极反笑,反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静悄悄的笑。
诸伏景光呆住了。
一律发丝悄悄从萩生头上垂落,如浮光掠过眼睫,惊醒了呆滞的诸伏景光。
他僵硬地回过头,满腔的愤怒都停滞了。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萩生在笑?曾经喜欢的人这样诋毁自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出来,为什么?
房间内。
安室透与唐堂的对峙仍在继续。
唐堂面对安室透的质问,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为什么那么轻蔑地对待别人的喜欢?
当然因为被喜欢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唐堂脑海中闪过一双双贪欲的眼睛,简直恶心得要吐了。
也就只有公安这样善良的家伙,才会觉得世界上的喜欢都是真挚纯真美好,应该被珍重对待。
可惜的是,他从小到大认识到的,男人之间的喜欢就是掠夺,占有!
只有弱小者才会被喜欢!
强大的一方才有喜欢的资格!
他知道不应该惹怒安室透,可是他就是这样做了。
既然做了,唐堂也就索性做到底了,他没有回答安室透的问题,而是抬起手,强势地拽过安室透的领带,凑近他的耳边微笑地告诉他:“我想怎么对待他是我的事情,谁让他怎么赶也赶不走呢,或许他就喜欢这样吧?”
语气充满恶意和嘲弄。
安室透再也受不了了,一拳砸向唐堂,看向唐堂的眼神冰冷得要杀人。
唐堂早有预料挡住他的拳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唐堂松开安室透的领带,不屑道, “他都没有生气,你为什么替他生气?他就是这样没有尊严,生气的话你早点放弃好了。”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不想跟唐堂多说什么了。
唐堂也很烦躁,心头莫名的煎熬在宣泄的恶意中平复,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莫名其妙损失了一个机会,惹怒了安室透。
他转身走到洗手间,慢条斯理洗了洗手,试图冷静下来。
果然他遇到1号就没有好事。
水流一股一股流淌下来,冲刷到洗脸盆上,水声哗啦作响。
安室透站在房间,听着唐堂的动静,努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