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夏回淮江时已经是秋末,京西遍地金黄色的落叶,清晨的空气凉飕飕的,大马路上有穿着橙色衣服的环卫工人清扫。
刷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
她在家把水果店的事给她爸弄好了,目前她爸还在上手期,杨阿姨心善多留了几天教她爸,她也帮着打了几天下手。
她爸爸渐渐上了手,问夏临走前交代他生意好不好不要太操心,身体不舒服了或者想多睡会就不要硬抗着。
问夏买的上午的高铁票,到淮江也才中午一两点。打了车到李聿白小区楼下,刚从出租车上拎下行李箱,一辆熟悉又陌生的黑色宾利停在旁边。
副驾驶座的门打开,阿叙走了下来,走到她跟前,态度礼貌却强势:“我老板想见你。”
问夏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没反应过来。阿叙耐心地在旁边等着,她才恍然:“你老板为什么要见我?”
“去了就知道了。”
问夏其实还是有点想弄清楚阿叙以及他老板在整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毕竟两年前是他带走馨宁,也是他拿着刀走向她,虽说最后开车撞她的人不是他,但是终归有点关系。
“我要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
阿叙挑眉道:“可以。”
问夏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聿白的电话,那头接得挺快的,“问夏,怎么了?”
“我在小区楼下。”她还没等李聿白消化这句话,继续道:“但是那个阿叙来找我,说他老板想见我。”
“你想去?”
问夏点头,“对,我怕你担心,就和你说一下。”
或许是她听着李聿白绝望的那句:“你也带我走吧。”,问夏那一刻才明白爱的重量。
在勇敢和执着面前,她也学会了妥善地照顾到那些她爱着且爱着她的人的感受。死亡对她来说从来不可怕,可对于爱她的人来说,失去她的痛苦或许比她想象的深。
经一事长一智,古人诚不欺她。
李聿白倒是没拒绝,只说:“我让边淮陪你。”
问夏其实不怎么想麻烦别人,但仍旧抬头问阿叙:“在哪里见?”
“寰宇传媒大楼。”阿叙其实听到了李聿白的声音,轻笑:“小边总已经知道了。”
这下轮到问夏懵逼了。
边淮他爸身份地位在淮江算数一数二,但又不好公然喊副市长的儿子为什么少爷,所以边按着生意场上叫他一句小边总。
问夏不知道这事,她熟知的李聿白的那些朋友从来不这么叫,她皱着眉确认:“小边总是,边淮?”
阿叙点头。
问夏挂了李聿白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才上车。阿叙服务挺周到的,还给她把行李箱塞了进去。
宾利进了寰宇大楼的停车场,问夏误打误撞进来过,然后她又跟着阿叙进了那部光可鉴人的电梯。
电梯上行速度很快,一直到33楼,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问夏最先看到的是前台的两女一男。其中一男一女的工作牌上写的是总助,另一位女士的工作牌写的是秘书。
后面办公室关着门,门上也没贴任何标识。阿叙和这三位也没打招呼直接过去敲门,就忽略了美女秘书的眼神。
问夏看到了也没阻止,反正挨骂的也不是她。
阿叙手刚抬起,办公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跑出来一个只罩着一件蓝色条纹衬衫的女孩,还隐隐能看到两条白洁修长的大腿上的红色齿痕。
问夏暗暗咂舌,偷偷打量那个女孩,却不料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她一怔,女孩倒是直接走过来,“你没死?”
“……没。”
里面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进。”
阿叙完全推开门,问夏跟在他身后进去。女孩还赤着脚,歪着头思考了会儿也跟着进了办公室。
问夏甫一进门就嗅到了一丝情欲的味道,而后和沙发上气场强势的男人对视上,黑沉不见底的双眸宛如利剑审视着她。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从脖颈到锁骨都有青色纹身,双腿交迭,挽起袖子的手臂上有着暧昧的抓痕。
问夏确实怵了一下,她几乎没见到这种气场强大的人。这种强大,有可能沾着血。
男人视线越过她,看向身后的女孩,随后眼神示意了下阿叙,又冲问夏点了点下巴:“坐。”
阿叙接到示意后出了办公室顺带把门关上,女孩大剌剌往侧边的椅子上一趟。
问夏淡定地坐下,微微弯着唇,“你好。”
“你就是张问夏?”
“是。”
“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么?”
“总不能是因为想开除我。”
问夏开了个小玩笑,这话引得两个人同时看向她,男人嘴角破了皮,笑起来有股别样的味道。
“柏馨宁认识吧,她爸爸从我们公司窃取了非常重要的商业机密之后消失了,我们盯了她很久。”
问夏没说话,细细听着男